昨天下午跟著太座大人去看一部韓國電影『黑心計』,劇情描述一位正義的檢察官在追查一宗自殺案件的時候,發現裡面的黑暗內幕,基於檢察官的職責他抽絲剝繭並找到了關鍵性的證據,但在最後卻被體制所背叛,不但檢察官的工作沒有了,更被陷害然後背上罪責。這是韓國電影一貫的寫實手法,把現實世界中的不公不義刻劃的非常寫實,這就讓我想到最近幾年前有一位在大集團工作的客戶,他發現了公司不法的證據,於是想要揭露這其中的不法真相,但他在行動前有私下做過調查,發現國內沒有一種『保護吹哨者』的行業或顧問,於是他透過朋友的介紹進而找到我,經過他的同意之後,我才把這篇文章寫出來,先說說結果為何,他並沒有做揭露這件事,他只是轉職去別的地方工作,而當初他想要揭露的公司也早已被踢爆,不法的真相也被公諸世,今天的這幾點是我當初在諮詢的時候給他的幾個建議,各位可以參考看看。
世上本就有很多不公不義之事,也許會有人認為我今天要講的是要大家明哲保身,但其實不是,我只是要各位在行動前做一下風險盤點的工作,因為一旦開始了吹哨者之後,那你終身都要帶著這個身份,而且運氣不好身份曝光的話,你的所有一切都會受到影響,請再看清楚『所有一切』這四個字,正義不是沒有代價的,只是那個代價你是否可以承受罷了,效果與後果是我一直在提醒各位的事情,無論你現在手上有多少的證據,先靜下心來看完我這篇文章再說吧!
一、你的證據是怎麼到手的?
蒐集證據也要看證據是怎麼來的,如果證據的來源是違法的,基本上這個證據是否會被採信那就是個大問題了,更別論如果還是由當事人違法而取得的證據,那更是會有罪責的風險,所以我請當事人思考一下這證據是怎麼來的,過程是否有違背相關的法律規定,結果才知道這份資料是由一位疑似公司高層所給他的資料,也就是說他並不確定這份資料的來源是從哪裡來的,資料來源不明、資料內容不明,這種資料怎麼可以算是鐵證?當事人充其量只是被拿來做替死鬼罷了。
二、你打算用什麼方法揭露?
再來是如何揭露?放在網路上公諸於世那是電影的劇情,所以找民意代表?找政府機關?直接拿去法院?找新聞單位?先提醒各位,如果這個是會暴露個人身份的話,那還請不要那麼快的下決定,有沒有想過這份資料為什麼要由你來做?為什麼那個將資料交給你的人不自己揭露?因為揭露之後的那個風險其實通常都會是由當事人自行承擔,當議題的熱度降下來之後,你真的確定這還會被社會所關注嗎?所以光是選錯揭露的方法就足以讓當事人身敗名裂了。
三、你的退場機制有何選擇?
揭露之後的退場機制是什麼?該不會想像有證人保護計劃吧,這個制度我不確定國內是否有,但先想一下咱們國家有一個先天最不利證人保護計劃的條件,那就是我們的國家太小了,地小人多,那就是代表被辦試度是高的,再加上現在的網路資訊那麼發達,一個不小心如果被肉蒐的話,哪怕當事人躲到山裡也是於事無補啊,所以我提醒當事人一旦揭露之前,他勢必沒有辦法保有現在的工作,也有可能要搬離現在的地方,更不用論家人也要一同變更現有的生活方式,這就是一個選擇題,要與不要都會有後果要承受,只是在選擇前請把所有的選項列出來,不要一頭熱的就做下去,那個後果不一定是你樂見的。
四、面對反擊有誰可以保你?
被揭露的對象一定會有所謂的反擊動作,而且如果前面退場機制沒有想清楚的話,通常面對反擊你是沒有什麼防禦能力的,所以思考一下如果真的發生了反擊事件,有誰可以幫助你呢?這個答案其實很簡單,因為我就是要當事人去理解一下『現實』是什麼,面對問題其實不是用口號或是價值觀就可以解決的,如果沒有人可保護你的話,那這個現實將會是你決定揭露與否的關鍵。
這上面四點當事人跟我談了兩個小時之後,他就打消了念頭然後把那份資料(資料我沒看過,但我有提醒當事人要看資料是正本還是複本,結果是複本!)給銷毀掉,因為給他資料的那個人或團體一定還會有備份及正本的啦,而巧合的是在他沒有做揭露之後,半年後公司仍然被爆出醜聞,還好他有採取我部份的建議而且立刻辭職找到別的工作,這才沒有被波及到。
這個世上有很多的不公不義,我們絕對需要正義,但我們的要先學會做到『危機盤點』,否則我們是會被體制放棄的那群人,出手之前想清楚,因為如果揭露真有那麼管用的話,為什麼那些山頭仍然存在呢?想想再行動吧,祝各位休假愉快!
我是Hans,我們明天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