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接到一通電話,已經身故客戶的長孫被放了出來,幾年前他因為藥物的問題被判刑,而我的客戶當時由於剌激過大因而過世,接到他的電話其實不意外,因為這幾年也只有我會去探望他,基本上他的家人已經把他給除名了吧,只聽他聲淚俱下的一直說很後悔,陪著他去金寶山,只見他跪在客戶的靈位前,泣不成聲的一直磕頭…不知為何我心中想起了哥吉拉!
有沒有搞錯?其實沒有錯,我最喜歡哥吉拉的就是牠是維持自然界的平衡,所以這個過程中難免會造成人類的傷亡,但牠完成任務後,牠便會離開,平衡這兩個字其實是一門學問,所以我只交給他客戶生前幫他存下的錢、還有一封信,我告訴他:『你的爺爺自始自終都沒有放棄你,他的確是因為你的不成材而過世,所以基本上你這輩子都擺脫不了這個事實,你可以因為這個罪惡感選擇走原路,但你也可以帶著這個罪惡感,找到另一個方向,那天我陪著他在金寶山坐了一個下午,一年過去了,各位猜一下他現在在做什麼?』
他沒有動戶頭裡面的錢,反而找了一份在便利商店的工作,而且是離金寶山最近的一間便利商店,而且想要繼續他的學業…沒事的時候就會帶著書在爺爺靈前呆著,上次去看他的時候,從他的言行我看到了他心中的平衡。
所謂的平衡,指的是你接受現狀並且找到與之共處的方式,不會再想『如果…』、『假設…』這種不著邊際的屁話,我們都會犯錯,只是有的錯我們來的及修正,有的錯我們來不及,過多的罪惡感會讓我們逃避,但適量的罪惡感會讓我們重新站起來。
這次我問他端午節怎麼過?他笑笑的跟我說,我跟爺爺過就好,不知為何,我心中突然浮現客戶那滿足及欣慰的表情,他與爺爺找到了生命中的那個平衡!